佛甲草

【八贤王x嘉仪公主】公主的月光(4)

基友说:你写的这个CP太冷了,冷的我都同情你还能写这么多。

我说:写这么冷的CP就跟做学术一样,越走越孤独,没人理解,没人陪伴,只是看你自己能坚持多久,热爱多久。

BUG点:

1.时间线其实是乱的,因为人物本来就是虚构的,由于年龄设定限制等等,所以时间线跟史实时间线对不上。

2.仁宗时期,辽国乃是称为“契丹”的。因为剧里用的是“辽”所以就将错就错了,反正也是冷CP没人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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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俗话还说,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。嘉仪公主偷搭着领班太监出宫会亲的车马跑出宫外这事儿,到底还是让皇太妃给知道了。帝王家不比一般平头百姓家,规矩多,规矩重,一言一行甚至吃瓣橘子该从哪儿下嘴都有规定。每个公主都有专人看护,住所里配一个领班太监,带着四五个小太监在外间粗使、打杂,应付联系外面的琐碎。里头有管教妈妈,水上妈妈还有乳母。乳母是喂了孩子长大的,心疼孩子,所以什么事儿都护着,也好说话。水上妈妈管着烧水浆洗,别的概不询问。管教妈妈最厉害,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你,从说话声大小,到怎么行步说笑,什么时候该读书什么时候该做女红,都在她们的管教范围内。

不过这事儿在凝和宫里,就变得有些微妙了。

大宋朝上下谁都知道,嘉仪公主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血脉,虽然赐了国姓,也上了皇室玉牒,但这玉牒上清楚明白的写着嘉仪的真正封号是:嘉仪静隐公主。

一个“隐”字,清楚明白的宣告了嘉仪孤女的身份,也显示了皇室高高在上的怜悯之心。这个封号在嘉仪刚入宫不久还曾被下面人拿着偷偷嚼过舌根,谁知竟被仁宗撞个满耳。仁宗没有成年的兄弟,真宗出世过的几个女儿也都不到五岁就夭折了。手足之情,那是和血脉混合在一起的疼爱,是最纯粹的依赖和亲密。如今宫里有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妹妹,他从心底深处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疼惜,自然不忍心她受一点点委屈。

少年人做起事来爱犯浑,仁宗虽天性仁厚,可十二三岁的少年天子犯起浑来跟一般少年郎也没什么两样。动了怒,摔了东西,打了人板子,最后被奶声奶气的嘉仪拉着袖子说皇帝哥哥背唐诗,这才算消了气。从这之后,合宫上下都知道了,皇上这是真把公主当亲人了。

嘉仪十岁分宫时,照例该配齐的人都该配了,因嘉仪五岁才进宫,自然没有不再需要乳母,她也厌烦人多,便只留了管教妈妈和水上妈妈。管教妈妈齐氏心思明白,公主身份微妙,不易管得过严,该学得规矩倒也一样都不少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嘉仪不惹太后发怒,什么事都好商量。

只是这一次,闹得确实过分了。

 

嘉仪垂首站在延德宫正殿中,臊眉耷眼的搓着手指。宝座上的皇太妃气得把紫檀木的椅子把拍得直响,“嘉仪,你这次闹得太过分了!就这么偷偷跑出宫,不带人马不带侍卫,就带两个黄毛丫头,先不说你这么做合不合规矩,就说要是出了事情,你让本宫百年之后怎么去面对你的亲生爹娘。”

嘉仪忍不住叹气,得,又是这套磕儿。这话听得她耳根子都快出茧子了。爹娘?她都不记得她爹娘长什么样儿了,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。不过软话还是要说的,嘉仪拿出耍赖的功夫,“姨娘,我知道错了,下次我绝不会这么偷跑出去了。我这不平安回来了么,您就别生气了,现在天儿也见热了,您别在气坏身子。”

皇太妃气得心口“咣咣”直跳,“还想有下次?这次不给你点教训,你是学不乖了是不是?”说罢,狠狠一拍紫檀木的边几,“来人!把惠萍和惠巧给我拉下去抽二十鞭子,狠狠得打!不许手下留情。”

惠萍和惠巧早就跪在那儿抖得跟筛糠似的,殿外两个太监应了声“是”,进来不由分手便把惠萍和惠巧往外拉。嘉仪吓得“噗通”一声就跪了下来,膝盖砸在青玉砖地上给她生生疼得一哆嗦,“姨娘,姨娘,嘉仪错了,嘉仪再也不敢了,二十鞭子会要了这俩丫头的命的。”嘉仪咚咚向前匍匐两步在杨皇太妃的脚下,“要不,姨娘连我也一起打了吧,姨娘!”

皇太妃气得手直哆嗦,点着嘉仪的头骂道,“都怪本宫太纵着你了,以前你作弄作弄人倒还罢了,现在是何局势你还如此胡闹。”皇太妃深吸了几口气,再开口,语气中已是有了哭意,“如今我大宋与辽在北境陈兵对峙,这场仗,若胜还则罢了。若败,为了保我大宋江山,难保不会与辽议和和亲。嘉仪啊,如今整个大宋适龄的公主就你一个,你是以为那些朝臣想不到你,还是以为太后和皇上想不到你啊!”

皇太妃的话,如惊雷一般劈在了嘉仪的头上!嘉仪彻底呆住了,身子软软滑坐在地上,耳朵里嗡嗡作响,认眼泪就这么落了满脸。院子里惠萍惠巧的哭喊声,隐约传来,落到嘉仪的耳朵里也像远得自天边儿的声音。

她从来就不喜欢皇宫,也从来不喜欢当什么公主,她知道自己早晚会嫁人,可她觉得凭着皇太妃,皇上对她的宠爱,她起码还能选择嫁给谁,还能逃避掉当政治筹码的悲剧。

原来,是她太天真了。

从内殿看过去,这里汉白玉石为阶,描金绘彩为廊,高高的宫墙,明黄的琉璃瓦,这里极尽人间富贵,这里也集尽了人间的血泪。嘉仪失了魂一样飘到殿外,院子的东南角里惠萍惠巧正在受罚,鞭子一下下抽在肉上清脆作响,惠萍和惠巧两人抱在一起哭做一团。

嘉仪忽然有些不懂了,惠萍和惠巧到底犯什么错了就要这样挨罚?偷偷出宫是她的事,她们两个凭什么挨罚?这皇宫只是她的一个住所,她又凭什么不能出去!她压根儿就不是什么正经公主,凭什么要被人惦记着去和亲?凭什么?凭什么!

嘉仪似乎着了魔,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一把夺过杖刑太监的鞭子,整个人挡住惠萍和惠巧,狠狠的盯着杖刑太监,一字一句的说,“打死我,来啊,打死我!”仿佛这样还不够,她转过身对着站在正殿门口的皇太妃哭道,“姨娘,打死我吧,与其到时避无可避,不如现在就打死我好了!”

延福宫众人见嘉仪公主如此哭闹,早就呆若木鸡不知所措。皇太妃气得顿足捶胸,她知道嘉仪性子活泼,却不知道这孩子性子这么烈,只提了一句和番便如此要死要活,哭闹得如此不成样子。皇太妃指着嘉仪手哆哆嗦嗦,刚想叫人把嘉仪押回凝和宫,就听宫门处传来一声,“请小娘娘安!”众人闻声望去,明皇蓬伞下,是皇帝赵祯。

 

院内一干人等见皇帝驾临,呼呼啦啦纷纷下跪请安。嘉仪攥着鞭子站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仁宗环视院内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,叹口气,踱到皇太妃杨氏身边,陪着笑,“小娘娘,有多大的事情怎么闹成这样?”皇太妃杨氏指着嘉仪,狠狠道,“这个就是我的小冤家,就因为一句话,就胡闹成这个样子!”

仁宗不解,“嘉仪从来都不是任性的孩子,小娘娘,这其中大概是有什么缘故吧。”

五月初已是暑气见盛,又是临近晌午,日头更见厉害。嘉仪哭得厉害,头涨疼涨疼的太阳一晒,整张脸通红一片。杨氏见嘉仪这个样子,再难忍心,于是摆摆手道,“罢了罢了,琥珀柏翠,你们俩送公主回宫。”

琥珀柏翠应声过来搀扶嘉仪,嘉仪却并不理会二人,只在那一抽一抽哭得厉害,甚至哭得弯下腰一阵猛咳,咳得仿佛都要呕出血来。这下子把仁宗和皇太妃都给唬得够呛,仁宗蹙眉道,“嘉仪现在心情激动,不得安宁。小娘娘若同意,朕先带嘉仪去福宁宫,待晚膳前再着人送她回来,如何?”杨氏现在见嘉仪这等形状,只剩满心懊悔,“皇上待嘉仪素来亲厚,盼皇上好好开解嘉仪。”

 

福宁宫是皇帝仁宗的寝宫,仁宗皇帝虽已年过二十,但刘太后仍未还政,如今这皇宫的权力中枢,仍旧在延庆殿。仁宗皇帝每日要到延庆殿晨昏定省,其余时辰大多在福宁宫的南书房读书进学。

仁宗的近侍太监陈林亲自奉茶进来,躬身见礼,“烦请八王千岁稍候,因延德宫临时有事,皇上中途又拐去了延德宫,所以回来的会迟些。”八贤王原本懒懒的倚在椅子背上闭目养神,闻言缓缓半睁双目,“可是皇太妃贵体有恙?”

“皇太妃贵体无恙,是嘉仪公主……”陈林话音未落,便听福宁宫的宫门口一阵混乱的脚步声。接着便听见仁宗的声音,“来人,快带公主去盥洗清楚。”

八贤王和陈林面面相觑,先后来到正殿外,便见皇上神色焦急,两个侍女搀扶的嘉仪公主满脸泪痕,满头是汗,形容憔悴。

早有宫女围上来带过嘉仪去后殿盥洗,仁宗拧着眉毛对八贤王勉强笑笑,“八皇叔,久等了。”

八贤王交着双手淡淡一笑,“皇上也还是先去更衣吧。”

 

待嘉仪盥洗完毕,整理好仪容再站到福宁宫侧殿时,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之后了。仪容虽然整齐,可面色依旧苍白,眼睛依旧像沁了水的蜜桃似的,红红肿肿的。

嘉仪抿着嘴草草施礼,“皇上。”又见与皇上对弈之人竟是昨日在太白居所见之人,见此人头戴蟠龙冠着金丝滚边月白龙袍,心有迟疑,“是你?你是?”

八贤王上下打量嘉仪两眼,把手里把玩的棋子扔在棋盒中,对着嘉仪笑道,“屈指一数,本王先后离京已有二十年了,不认识本王倒也正常。怎么?小小的年纪就气性这样大啊?昨日刚打了架,今日又闹得是哪一出啊?”

“嘉仪,这是八皇叔。”仁宗在一旁为嘉仪解惑。

“八贤王?”嘉仪有点懵,这仪表堂堂之人就是传说中的八贤王啊。

“论理,你也该跟皇上一样,叫我八皇叔。”

“是啊,嘉仪,还不快快见礼。”仁宗催促道。

嘉仪迟疑一下,到底还是规矩见礼,“嘉仪,参见八皇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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